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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前瞻：对未来发展的思考

我国黄金市场短短的17年发展已有了可喜的成绩，特别是我国黄金市场具有特别的DNA，而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这条发展之路在国际传统主流黄金市场发展遭遇挑战的背景下，受到了国际黄金专业人士的关注，并寄希望于我国黄金市场成为国际黄金市场从西向东布局转移的引领者和未来的领导者，而对我国黄金市场未来有了期待和祝福。但是未来的目标和实现路径还没有明确的指向，有关的顶层设计尚未展开，这似乎又预示着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仍有许多不确定性，所以我们对黄金市场未来发展的讨论是必要的。我认为，我国黄金市场未来的发展，首先要明确黄金市场发展的国家战略定位，即发展黄金市场的国家目的是什么。发展黄金市场的国家战略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必要调整，而今天发展我国黄金市场的国家战略就是要建立人民币国际化黄金支撑力。

市场发展是完成国家战略的需要

战略就是大局，国家战略就是国家的大局。我们不能说所有经济活动都要与国家战略相联系，但对黄金市场而言，我们必须认识到黄金市场的发展是完成国家发展战略的需要。这是因为黄金具有特殊的金融属性，黄金市场不是一个一般性商品市场，而是“有形之手”调控经济的工具，这是黄金市场发展和国家发展战略相联系的原因，也是黄金市场的特殊性。黄金市场的特殊性决定其发展路径的特殊性，所以我国黄金市场为“有形之手”顶层设计的产物是必然。

1949—2001年我国并没有黄金市场，这是国家进行黄金管制的需要，而黄金管制是为当时国家的大局服务的。而2002年建立上海黄金交易所是国家完成黄金市场化改革目标的需要，这也是国家的战略大局。黄金市场的发展是这个战略大局的要求，2004年以后，国家的这个战略目标完成，黄金市场的国家发展战略是完善和丰富金融市场的服务功能，以弥补我国金融市场的长期缺失，增加我国金融能力，这个战略目标已经或正在完成。黄金市场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体现了国家意志，但“有形之手”并不是黄金市场的运行者，这一点被严格界定，但它是黄金市场发展方向的决策者，决定黄金市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这是一个事实，所以我国黄金市场未来的发展也一定是有顶层设计的发展。

现实是最好的老师，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最终导致了一场全球持续性的经济危机，影响严重，10余年后的今天，它仍被认为百年不遇。这场危机祸及全球，暴露了国际金融体系运行的真相：在自由市场经济的旗帜下，以金融创新之名的私欲无节制地泛滥，金融市场虚拟交易兴起并占据主导地位，导致价格被操控，被无限放大的市场风险最终使危机爆发，自由市场论者被质疑。这场危机的始作俑者是自由市场论者，而危机爆发后他们又纷纷反水期待“有形之手”施以援手。危机的爆发揭示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有形之手”对经济发展担当的必要性，因而我国有顶层设计的黄金市场发展之路开始日益得到认可。但发展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黄金市场未来的发展还需要新的顶层设计，而这种顶层设计是源于国家战略的需要。那么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的国家战略是什么，就成了我们讨论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的前提。

对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的建议有两种不同的切入视角：一种是不考虑黄金市场发展的国家战略变化，即在现在的国家经济战略下对黄金市场未来发展提出改进与完善的建议；一种是以黄金市场发展的国家战略已经变化或将会变化为基础，对黄金市场的未来发展进行新的思考，建议培育我囯黄金市场的新功能，以适应国家战略的变化。

国家战略的变化是源于国际发展环境的变化，现在国际环境变化的不确定性可以说已到危险的程度，不要说以年计，即使以月计甚至以日计，都会有变。虽然我们对未来发展的任何评估都是不确定的，但是从最坏、最大的变化考虑，是掌握未来所必需的，所以我们要有国家战略发生变化的准备，即使我们不乐见，也要勇于直面。

来自权威研究机构的声音

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是国务院直属智能机构，具有很高的权威性，2018年7月完成了一个名为“中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方向建议报告”的课题研究。该课题对我国黄金市场在现有基础上的改进与完善提出了以下建议。

建立一种新的监管方式

报告认为这个建议的本质是要形成“有形之手”介入黄金市场的法律基础，并确定“有形之手”介入黄金市场发展的路径和边界。报告对于中国人民银行的实践活动给予了正面的评价，指出：“中国人民银行有能力领导整个行业，并把长期的战略问题放在发展的核心位置……”它对中国人民银行今后工作的推进有具体建议：制定和颁布新的市场管理法规。

我国管理黄金的法规是20世纪80年代颁布的《金银管理条例》，现在我国虽已放开了黄金管制，但没有宣布废止，实际已失效。2010年中国人民银行等6部委下发了《关于促进黄金市场发展的若干意见》，这个文件具有指导性，而法规性的约束力不够。现在我国黄金市场已发展为多元市场体系，交易量已稳居世界第三，成为亚洲黄金市场的排头兵，因而市场发展需要有一个规范性的法规。在《关于促进黄金市场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前的2008年，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就启动了黄金市场法规的起草，我本人作为该法规的咨询专家对有关情况有所了解，大家分歧很大，因出台条件不成熟而流产，这也说明黄金市场管理法规虽有客观需要，但制定和通过还有不少问题，因为我们对黄金市场发展的规律还没认识清楚，对有些甚至还没有认识，这是我们遇到的难点。

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的研究报告对黄金市场管理法规提出了建议，建议法规拟名为“黄金市场管理规则”，提议法规的制定要充分吸取过去10年国际上应对金融危机和不当行为的经验教训，为此，提出了法规制定应遵循的3个原则。

1.公平原则。该报告指出，必须保证不同身份的市场交易参与者能够得到公平对待，必须确保市场惯例和行为标准以透明的方式得到明确一致的贯彻。

2.有序原则。该报告指出，要建立强大的交易设施，形成有效和有序的市场竞争，为价格的形成和交易提供支撑。

3.监管原则。该报告指出，市场和市场参与者的行为必须由可信的监管机构进行监督，并建议建立专门的黄金市场监管机构，确保该机构的监管与监督统一而不分散地进行，还要优先考虑黄金租赁信息共享平台和场外交易主协议的推出。

形成资金及黄金双向跨界流动

实现资金及黄金双向跨界流动是我国黄金市场国际化发展的需要，实现资金及黄金双向跨界流动可先进行试点，再逐步扩大。

1.在上海浦东自贸区内特定的关税区范围内试点黄金自由进出口和人民币资本项目下的自由兑换。

2.增加境外投资者参与资本管制与配额的确定性，以吸引更多的境外投资者参与黄金交易。

3.推动“一带一路”倡议的落地，鼓励“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将黄金运往我国交易，鼓励更多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者通过我国黄金市场进行套期保值交易。

制定更高的市场标准

市场的高标准不仅可以提高市场参与者的品质和市场运行的质量，而且可以将我国黄金市场品牌影响力辐射到国际。该报告建议以下3个标准应给予优先考虑。

1.制定适用于所有线上黄金投资平台和黄金供应平台交易的标准，规范这一领域的交易行为，满足数字化投资者的需求。

2.将我国黄金企业的社会责任和环境责任标准化和法规化，这会将我国黄金行业的国际口碑提升到一个新水平。

3.市场的运行和监管都需要透明和完整的数据做依据，而一些诈骗事件的发生也说明这方面出了问题，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一定要有高要求的数据透明与完整的高标准。

机构投资者的市场准入

我国黄金市场虽然发展迅速，但投资者结构还相对狭小和分散，缺乏机构投资者，因而短期投资者众，长期投资者寡，产生的问题是市场稳定性差，服务的深度不够，没有充分发挥黄金在保护中国财富方面的作用。有关发挥黄金保护中国财富的作用，报告对于未来黄金市场的发展提出了如下建议。

1.允许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入市。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投资黄金，可以增加基金和保险资金组合的安全性，这已是国际上的通行之道。

2.加强机构投资者教育，让投资者了解资产组合中黄金的重要性，是机构投资者转变观念接受黄金是基础性资产的重要条件。

3.为机构投资者量身打造投资产品。

我国黄金产品一直是为零售市场量身定制的，机构投资者对成本结构和流动性的要求有很大不同，它们对量身定制的产品需求也有所不同，具体建议是可以考虑成立合资企业，进行市场产品设计和市场营销。

黄金市场基础设施建设

我国黄金基础设施现状得到了满意的评价，但仍有改进的空间，报告主要的建议如下。

1.建立能支撑有监控的资金与黄金双向跨界流动的市场设置，在黄金进口自由的基础上，可通过签发出口配额的办法实现出口有限自由，然后逐步发展到黄金进出口自由。

2.上海黄金交易所和上海期货交易所要合作开展能满足大型机构投资者需求的产品研究和设计，在这个过程中应广泛听取国内资产管理公司及向基金提供投资服务的银行的意见和建议。

3.上海黄金交易所和上海期货交易所要和潜在客户建立更紧密的友好关系，提供更长时间段内管理风险的咨询与服务，使境外直接向我国黄金市场提供产品的客户能够管理其风险敞口。

另一个角度的观察思考

1991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我与黄金市场问题研究结缘，从此我便成为我国黄金市场的观察者、研究者和推动者，转眼间已过去28年的时间，我也由一个中年人变为了古稀老人，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到黄金市场变革的紧迫性如此强烈，28年来变革经常发生，但变革多有明确的目标，变革的方向也相对明确，而唯有这次变革既深刻又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在我看来，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变化是极为深刻的，又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这是因为我国黄金市场的发展前景与国际政治与经济的大变局联系在一起。

我对我国黄金市场发展前景的观察有以下4个基本点。

一是我国黄金市场是有顶层设计的，实现国家战略是黄金市场发展的方向目标；二是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已经或正在调整变化；三是我国发展战略调整变化必然会影响我国黄金市场未来的发展，因而我国黄金市场的战略目标也必须变化调整；四是环境的变化是根本性的，我们对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应再思考，是一次再出发。为什么说当今黄金市场发展的环境变化是根本性的呢？

变化已经发生，而且是根本的

变化是比较的结果，我们说现在是一个已发生根本性变化的世界，那是从一个世纪的维度去比较的。数十亿人同住在一个地球上，作为具有社会属性的人，会发生许多关系，人际关系的处理是生存的大问题，处理人际关系无非有两种选择：一是以暴力造成仇恨，二是以和平而形成共处。20世纪上半叶是人类陷入苦难、社会陷入动乱的历史时期，先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两次大战之间全球又陷入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之中，人类被拖入没有枪炮声的“战争”中，数千万人陷入破产，数百万人在温饱线上挣扎。人类面对20世纪上半叶巨大的财富损失和痛苦的磨难，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在比较利弊后的20世纪下半叶，人类扬弃了暴力与对抗而选择了和平与共处。所以20世纪下半叶两大集团虽然对峙，但保持了“冷战”状态，没有发生大局的失衡，还出现了平衡国家间纷争的政治组织——联合国，及促进全球经济一体化的WTO（世界贸易组织），经济发展成为人类的主旋律。但在全球经济发展的大潮中存在着计划经济道路与市场经济道路的竞争比拼，两种经济形态又分别代表了当时的苏联和美国为主导的政治对峙，20世纪90年代初以苏联为代表的社会主义阵营解体，计划经济被扬弃，市场经济成为全球主导的经济模式。我国从1978年改革开放，1992年党的十四大决定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并开始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在2002年加入WTO，搭上了经济一体化的列车，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中美两国变为了合作伙伴，因而我们的经济与美国经济开始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搭。改革开放使我国获得了经济持续发展期，2010年我国经济规模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开始走上世界舞台的中心。我们在21世纪第一个10年怀着对中华民族振兴的美好憧憬，认为百年的崇高目标并不遥远。但变化比我们想的还快，我们发现21世纪第二个10年与第一个10年竟有如此不同：对于世界而言，美国2007年次贷危机爆发导致的全球经济危机引起了人类对战后建立的经济体制和选择的发展道路的反思。

货币竞争是国家的大战略

中美竞争关系出现变化有其必然性，立足竞争成为我国的一项重要的发展战略。或许这并不是我们的主动选择，却是一个现实。在竞争中力争获胜自然成为我们从上到下的一致目标，因为这件事关乎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和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富裕与安康。而且这场中美之间的竞争日益具有了国际意义，竞争从认识论上是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选择的自信，而从政治观上是对霸权的抗争和对平等的追求。为此，我们必须调整原来的发展战略，调整的核心是强身健体、迎接竞争，而筑牢金融的防波堤应是优先考虑的方向。

为什么筑牢金融的防波堤应是优先考虑的方向呢？这是因为当今人类财富已货币化，无论是交换以应对人类现实之需，还是储备以应对人类未来之需，货币都是主要的使用手段和工具，所以谁拥有货币权，谁就拥有人类社会财富的分配权和使用权。美元霸权是美国国际强权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元是国际贸易的主要支付结算手段和主要国际储备货币，在全球需求总量中占60%以上的份额，所以美国就可以通过操纵美元的结算体系和美元供给体系使竞争对手或敌对者的社会经济在不发生战争的情况下遭受损失或者崩溃，而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所以美元霸权是美国在竞争中或战争中获胜的有力武器。货币金融博弈因此是当今国际竞争的主要领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应该了解美国是如何实现和巩固美元霸权的。

美元霸权的表现首先是国际中心货币的地位，这一地位的取得是以美元与黄金挂钩，形成美元金汇兑制以保持美元价值稳定，在1944年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会议上击败英镑而实现的，高达2.2万吨的黄金储备是美国维持美元价值稳定和保持美元中心货币地位的本钱。但到20世纪70年代这一黄金本钱被消耗殆尽，于是美国“改换门庭”，将美元与大宗商品挂钩，特别是与石油挂钩，通过实现美元的有用性来保持美元中心货币地位，美元的价值稳定不再是美国的着力点，美元走上了持续贬值的不归路，美元超发成为美国全球“剪羊毛”的手段。这是美元的霸权，也是美元的软肋。从竞争的角度筑牢人民币防波堤就是要筑牢人民币价值支撑力，价值稳定的人民币才能成为国际货币。

人民币竞争力的表现是价值的稳定。2007年美国的次贷危机以及因其影响而爆发的全球经济危机，给人类带来的最大反思与收获是诚信并不是稳定的资产，所以它不能给纸币带来稳定的价值支撑，纸币必须和实体商品挂钩以获得价值支撑。美元就是与黄金实物挂钩而取代英镑成为国际中心货币的，美元与黄金实物脱钩以后又与大宗商品以及黄金挂钩，从而通过保证美元的有用性来获得美元的价值支撑力，这是被美国长期隐藏的美元奥秘。

人民币的价值稳定一直是以国家的经济作为参照系，我国虽然一直是国际上政治独立的力量，但在经济上一直是非主导性力量，具体表现是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中长期是一种边缘性货币。1991年亚洲金融危机以后，中国政府表示决不以邻为壑，人民币不贬值，而与美元挂钩。今天看来这是一个大智慧，是在恰当的时机做了一件对的事，人民币与强势货币美元的挂钩而获得价值支撑，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做法。特别是我国成为全球第一大美元储备国之后，最高时达近4万亿美元，现在也在3万亿美元以上，人民币价值获得了国际强势货币的价值支撑，人民币的国际口碑迅速上升。因而现在人民币已走向国际，已成为国际货币体系中特别提款权一篮子货币的组成货币，份额为5%；也已是国际贸易的结算货币和储备货币，占3%左右的份额，超过了日元。

新思路：人民币与黄金挂钩

纸币与黄金挂钩给予纸币价值支撑是传统，近200多年，国际主流纸币都与黄金挂钩，只有1971年美国因难以应对黄金挤兑而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推行了所谓的黄金非货币化，但是即使在这一时期各国央行最低仍保留了2.9万吨的黄金储备，现在又已增加到3.4万吨，这表明各国纸币仍与黄金保持着一定的挂钩关系，并没有脱钩。

加强人民币与黄金的联系曾是我国长期的政策，20世纪90年代以前我国一直是把增加黄金储备作为一项重要的战略举措，但这之后由于美元收入增多，黄金在国家储备中的地位逐渐被边缘化而导致黄金无用论的产生，但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将美元奥秘揭开以后，黄金无用论得到抑制，所以在这种形势下提出人民币应与黄金挂钩会得到更多人的响应，但人民币与黄金如何挂钩还是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

黄金与货币挂钩的方法是变化的，在金本位初期因金币是支付的手段，所以黄金就是货币，黄金的价值等于货币的价值，而之后基于货币使用的便捷性，纸币日益成为流通支付手段，那时纸币与黄金存在着对应关系，所以纸币是黄金的凭证。后来货币与黄金不再是对应关系而是一种比例关系，黄金是纸币发行的基础，国家建立黄金储备，要使纸币发行规模与黄金储备规模挂钩。再往后金汇兑本位时期，国家储备开始多元化，除黄金外又增加了外汇纸币，所以那时纸币的发行只是部分与黄金挂钩，而现在黄金则与纸币的发行不再挂钩，黄金储备只是为纸币提供一种保险，是纸币最后履行支付功能的替代品。总的来说，在美元霸权的体制中，各国货币与黄金的联系逐渐疏远，而我们要加强黄金与人民币的联系是要与这一疏离趋势逆向而行。

现在虽然黄金非货币化，美元已与黄金脱钩，但实际上美元仍和黄金保持着紧密的关系，但这种关系不再是与黄金的数量挂钩而是和金价挂钩，以美元作为黄金定价的标准，其目的是增加美元的有用性。人类如果能够最大限度地使用美元，美元的价值就能得到体现，美元的有用性成为美元价值的支撑力，从而也就支撑了美元的交易价值。这是一种通过黄金交易流动性来体现和增加美元的价值稳定性和权威性的办法。美国又是如何制造黄金的流动性的？

美国首先是使黄金市场的功能异化，发展黄金衍生品交易，现在黄金市场中只有不足1%的交易量是黄金，而99%以上交易量是以美元为主的纸币，因为黄金市场已成为没有实际黄金交易需求的投机者主导的多空操作市场，因与黄金市场交易和供求平衡无关，所以它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黄金的流动性。

金价操纵过程是这样的：在纽约期货交易所闭市前持续抛出大量空单，使交易的多头不断接单，不断下降的金价最终使对方止损离开市场，然后将这个被操纵形成的低金价传播出去，令投资者失望，使更多基金公司随风抛出更多黄金，金价再下跌而最终金价的底部形成，这时再入场收割“羊毛”。这个操纵过程并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因为期货市场允许杠杆交易，一般可做到1∶20，即用1元钱可产生20元的市场流动性，所以市场操纵行为不易被发现，且市场操纵并非个例。

现在我们的主流思维是在现在的市场中增加以人民币定价的黄金交易量从而增加黄金对人民币价值的支撑力。当我们了解了当代黄金市场结构以后才知道美元与金价挂钩后交易量增加，只是扩大了美元的需求量，美元仍不断贬值，这是美元扩大霸权的需要，而不是美元价值稳定的需要。美元在与英镑博弈时追求美元价值的稳定，而现在为了增加美元的使用量，扩大黄金市场的交易量，目的不同，方法不同。中美货币发展的不同阶段应有不同思考和不同的应对方法。

我国人民币与黄金挂钩是为了获得人民币价值稳定的支撑力，因而这一支撑力需要建立在实物黄金的基础上，为了使国家战略落地，有必要对我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做出调整，因而我提出了建立黄金银行的建议，即在存量黄金流动性的基础上形成人民币黄金支撑力。黄金银行是判断环境变化下产生的一个新概念，所以后面会将其作为独立的章节进行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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